垂水景(Kei Tarumi) 是90年代在香港認識的。同一個時期認識了三位日本朋友,已忘記了箇中有甚麼脈絡關連,不過分别都合作過不同事項,也都成了好朋友。認識景可能因為我們當時使用電腦平台做創作,景來港尋找一些這方面的人合作。1996年,景在北京策劃了一個數位創作展覽,邀請了我們。同行還有幾位日本來的創作人,其中兩人我們後來還合作過一項創作計劃。北京的展覽設在一個很大的展場,但畢竟都是在前成熟年代。而且,除了展示大家的創作物之外,展場有大個空間正在展示日製的打印器材。我們禮貌地在會場活動了兩天,便開始在外邊進行其他活動。不久之前徐志偉在香港展覽,送我一冊他拍攝北京藝術家生活的照片集(藝術家透視,1995),我們說好訪北京時去探望他,順道認識其他做創作的朋友。在北京時他剛好外出有差事,留下口訉我們因此認識了榮榮,邢丹文,劉錚,袁東平等各人。我們帶去一些女那禾多散本。其實,他們在攝影畫報附刊中已看過一點,不陌生。所以談起來很投契。買了他們以影印機打印出版的《New Photo》第一期(編號第二十份之五),如今算是稀有物。後來我們請大家在飯館喝啤酒,當時每人都幼嫰平實,那個時候真是好。劉錚在工人日報當記者,他對我們的觀念性攝影不甚以為然。後來他又卻成名於一組擺拍的三打白骨精照片,路走起來總是有一個過程。說來,我們還是懷念他當時發表在New Photo,及後來發表在女那禾多的那輯平實人像照。因為這個旅程,也促使了後來女那禾多Vol.7(1996年)的北京新攝影專號。這專號放在紐約的ICP,倫敦的Photographers Gallery等地方發售,也算是中國當代攝影在國際間流傳的早鳥。也是因這個旅程的機緣,產生了後來我們與榮榮及丹文等人的照片合作。展覽之後,與景見面多半都是在東京。1996年東京都寫真美術館做了一個中港台韓四地當代攝影的展覽「Asian View」,大會選了我四張大幅照片。展覽結束後,美術館決定購入作為藏品。當時日本公營機構還是很本土保護主義,美術館購入藏品只能經由日本機構。景以她公司的名義替我完成了該項交收。有一回在東京,景說有枚東西送我,便是這具飛天老人照相機。照相機保留了多年,我還未以它拍過一張照片。說不定應該是時候,用它開始一個拍攝計劃。用這具照相機來拍攝一組人像照,照中的人像一定會破然失笑。每次造訪東京,都會約荒木經惟見個面。景也充當過一回我的翻譯。有次我問荒木近期他拍照有甚麼新方向,他答說有幾枚新的照相機。當時我想可能是語言上的歧義,沒有再追問下去。過了這麼多年,好像,忽然又像捉著他當年所說的要義。